殷宸睜開眼, 呆呆躺
她回到了她
這竹樓還是她自己搭的。
她只隱約記得好像有那么一天, 她一覺醒來,突然就不想再住那冷冰冰的山洞。
記憶中隱約有一個人, 就常年住
于是她自己也生生叼著竹子搭了一座竹樓, 雖然搭的又丑又小,但是她還是美滋滋住了進來, 紅蛇還罵她沒出息, 也不怕這竹樓塌了給她埋進去。
紅蛇
悠久的回憶一點點從記憶深處被喚醒,殷宸揉著額頭從床上下來,
殷宸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等走出了幾米才又折返了回來,小心地握住那珠子, 試探著問“規則”
白珠子已經沒有吭聲, 她也不急,又連連叫了好幾聲, 才聽那珠子不耐地來了一句“叫魂呢,覺都不讓人睡。”
又被它嫌棄了,但是殷宸一點也不生氣。
她捧著光芒黯淡虛弱的魂夢珠,吧唧就親了一口,
魂夢珠心想幸好君刑那牲口沒
但是雖然這么嫌棄著,心里卻也淌著說不出的溫暖。
千年大夢,殺招暗伏,她們終于都平安出來了。
見到了真實的魂夢珠,殷宸那暈乎乎的腦子瞬間清醒了,她的眼睛越來越亮,突然轉身就往門外沖去。
紅蛇用尾巴小心翼翼卷著一碗湯藥,艱難地往小竹樓里蹭,想到躺
紅蛇正這么想著,一道人影驟然從竹樓里沖出來,擦肩而過時勁風險些撞得紅蛇失去平衡。
紅蛇一晃悠還沒回過神來,又有一雙手穩穩扶住她,她一抬眼,就對上一張笑的燦爛的臉。
紅蛇瞪大眼睛,又驚喜大喊“阿宸你醒啦”
殷宸用力點頭,緊緊抱著自己的好朋友,眼眶都忍不住紅了。
但是現
“我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我好怕不能回來再見你了”
殷宸嗚嗚嗚抱著紅蛇哭了好一會兒,
紅蛇“”
這有任何邏輯關系
紅蛇不明白“不是,你是說你愛上了夢里的人”
殷宸咬著嘴唇笑,哼哼唧唧不告訴她,卻急著問她“你知道君刑道尊的小仙境
紅蛇越來越暈了“你昏迷之前不是還怕他的要死要活的嗎,恨不得跑去蠻荒境躲著他,你現
和君刑的關系太復雜了,殷宸一時說不清楚,她就只能蒙混過關“哎呀你先告訴我,等我慢慢給你解釋,紅蛇你最好了,我好急啊我急著見到他。”
紅蛇被磨得沒辦法“我和你一起去,但是我也只知道一個大概的位置。”
紅蛇帶著殷宸往西南方向飛,足足飛了十來天才抵達一片荒原上,荒原上居然已經有很多人等著,一個個興奮地議論著,探頭探腦。
九重天很大,人落
紅蛇殷宸都愣了愣,紅蛇過去找了個人攀談“大家都圍
那人指著天頂,聲音鄭重而激動“大家都
紅蛇驚住,也連忙往天上看,果然看見天空不知何時陰云密布,厚重的云層間隱有雷光閃現,驟然一道驚雷劈下,轟然聲讓人頭皮
“歸化是傳說中的境界。”紅蛇見殷宸面露不解,低聲給她解釋“道尊貴為開天之主,修為已至化境,即使天道也不能隨意斬殺,而只能旁敲側擊,以命劫為難,但是如今看來道尊已然平安度過命劫,如今再歸化之后,便可徹底脫離天道掌握,從此獨立于天道輪回之外,我九重天也再無需擔憂會被摧毀。”
殷宸不太懂這些,她只眨了眨眼睛“很危險嗎”
“尊者連命劫都安然渡過了,歸化自然是小事。”
這次卻是旁邊的人順口回答,他仰望著天空,感慨道“歸化之后,便脫離形態之束縛,尊者便可化萬物、又非萬物,那才是無上之境界,與天道可并肩而存。”
殷宸聽了剛松一口氣,卻不知為何,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擔憂。
“歸化之后,會不會有什么影響啊”殷宸小心翼翼地問那個男人,自己也自己
她說完了也覺得自己這話太可笑了,歸化又不是車禍,怎么可能失
“倒是不會失憶,只是那個時候,心緒就會大不一樣吧。”
男人搖一搖頭“你想想,你現
明明是白日,殷宸卻突然渾身
她呆呆站
不會的怎么會
他答應好的,等他們出來,就能永遠
他不會騙她的,他從來不騙人的。
她死死盯著那雷光閃耀的穹頂,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眼睜睜地看著雷光漸漸消失,陰云漸漸散開,明媚晴朗的穹頂,干凈明澈的天空
眾人驟然
那歡呼雀躍聲如浪潮遮蔽了她所有的感官,她只覺得眼睛被那燦爛的陽光刺得酸澀,她眨了眨眼,就有晶瑩的淚水流下來。
那穹天之上,連一道人影都沒有,什么都沒有。
什么都沒有了。
以后,他就成了這天,這地,這無邊的九重天,卻再也不是會把她抱
騙子。
他是大騙子
“紅蛇,我沒事兒。”
重新回到蓬萊谷,殷宸對擔憂地想跟上來的紅蛇笑了笑“我就是有點累,等回去睡一覺就好了。”
紅蛇看著臉色蒼白的少女,她失魂落魄的模樣仿佛連一身軟毛都耷拉下來,紅蛇不知道
她見不得向來活力滿滿的毛團子這副模樣,連忙勸著“事情不一定是你想的那樣,有什么話你就問清楚,這樣,我們去找嵐風帝君,他是道尊的弟子,他肯定有法子聯系到道”
“不必了。”
殷宸搖了搖頭,神色黯淡“那個人說得對,不管原來怎么樣,他如今已經歸化,就和我們是另一個世界的人了,人各有命,命定如此,我若是強求,只會讓大家都不開心。”
所以,就這樣吧。
殷宸慢慢走回竹樓,回到自己的小屋里,蹭到床上,把一層層紗簾都放下來,讓整個床變成一個密閉幽暗的小空間,才鉆進被子里,面朝里側躺著。
其實早該這樣。
從一開始他們就是不合適的,她是象征災厄的兇獸,他是高高
現
殷宸這么想著,努力扯出一個笑容,但是不爭氣的眼淚卻掉下來。
魂夢珠
殷宸把臉埋進枕頭里“這還用說嗎,不是明擺著的事兒嗎,他那樣厲害,算無遺漏,卻又讓嵐風他們撤走,又一聲不吭的歸化,到現
魂夢珠看她已然徹底灰心喪氣,不由得急了,一雙黑豆眼往窗外張望,心里恨那個家伙兒怎么還不來,又安慰她“他也許真是暫時抽不開身呢,歸化這事兒咱也搞不明白,你不能放棄啊,多大坎就過來了,要不這樣,咱們去找嵐風問個清楚。”
殷宸其實也知道,但是她就是害怕,剛醒來的沖動過后,就有一種近鄉情怯的慌亂,一時竟然不敢去找他。
君刑那個大豬蹄子居然也不主動來找她,這是男朋友該干的事兒嗎
殷宸很生氣
殷宸捂住耳朵,半是賭氣半是喪氣“不要,人家都不要我了我還上趕著,我不,他歸化去最好,拜拜就拜拜,下一個更乖,以后我就可以自由自
魂夢珠聽她這么說,頓時一腦門子冷汗,蹦跶著跳到床上催她起來,殷宸還就犯了倔,被子一掀把自己嚴嚴實實蓋住,大吼“我頭疼,我要睡覺了,你別打擾我有什么事兒等我睡醒了再說”
白珠子大概是被震住,沒有動靜了,殷宸哼哼兩聲,困意上涌,一翻身閉眼還真就睡了過去。
但是她睡的并不踏實。
剛開始,她不斷夢見天劫中
無數光怪陸離的光影把她包裹,那些低沉的愛語、誓言,熟悉的溫度和撫摸,酸澀和痛苦,絕望和甜蜜糅雜
但是一瞬間,那些光影又驟然消失。
她像是慢慢被放進溫水池中的一條魚,貪婪地呼吸著自由溫暖的水汽,有誰
她大口呼吸著,眼睛像被人捂住,怎么也睜不開,只能胡亂去推拒,卻只被強硬地分開五指,修長有力的指骨伸進來,十指相扣,緊密地像生長
“好孩子。”
男人低低地
殷宸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紅了臉。
眼前被遮擋的黑霧散去,明媚的陽光透過竹筒間的縫隙灑進來,她終于看請近
清俊的容顏,涼薄又鋒利的眉眼,看著她時,眼尾的線條一點點舒展開,像鋪展開的水墨畫,潺潺流淌著溫柔。
殷宸愣愣看著他,突然想起自己睡前的怒意,伸手推他“你干嘛,堂堂道尊,大白天的闖進姑娘的閨房,你還要不要臉。”
她心里有氣,讓你來的這么慢,讓你一點消息都不給她,讓她擔心又生氣,大騙子,她才不要理他
男人握住她的手,輕輕放
“那便不要了,有你就不要了。”
他抵著她的額頭,低低地笑“阿宸,我回來了。”
殷宸的眼睛一下子紅了。
她狠狠
她哭的那么傷心,那么難過,又是那么痛快,那么解脫。
君刑捧著她的臉,輕輕啄吻她所有的淚痕,然后深深吻上她的唇瓣。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他像哄孩子似的,低低地笑著哄她“我用之后所有的時間補償你,好不好。”
殷宸眼睛紅紅的沒吭聲,好半響,才勉強說“看你表現吧。”
君刑便笑起來。
他重新把她摟進懷里,撫摸著她的長
他說“好。”
九重世界,前世今生。
所有的波瀾壯闊,終化為漣漪一點,鐵骨柔腸。
他用前半生等待她的出現,他也愿意傾后半生,陪她日久天長。
是他們的日久天長。
全劇終
作者有話要說歷時半年,新年第一天,大佬終于完結啦啦
本來想寫番外的,但是我又覺得,好像留白才是最美妙的,每個人都可以天馬行空的幻想和期待,想象殷宸和君刑美滋滋的婚后生活單身狗的斜視
很感謝一直陪伴我支持我的小伙伴們,這是我
說了這么多有點啰嗦,總而言之,天下無不散的宴席,雖然估計你們這些小妖們轉臉就拋棄我投入別的大大的懷抱了,但是我會記得大家的誰讓你們也吹了我半年的虹屁劃掉,話太多了,反而不知道說什么好,就給大家
哦,對了,如果你都看我廢話了這么多,一定愿意再給我點個五星完結評價吧眨呀眨卡姿蘭大眼睛啵兒啵兒大家大家新年快樂啊網,網,大家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