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漢,武昌區,某居民小區。
社區人員敲開了一扇門,來開門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人,戴著厚厚的近視眼鏡。
“請問你是李天嗎?”社區人員詢問道。
年輕男人點點頭:“我是啊,有什么事嗎?”
他
社區人員一聽就知道沒找錯人,把一個箱子遞給了他:“這是你父母托人給你捎的東西。”
李天大吃一驚:“我爸媽給我捎來的!”
他驚訝的嘴巴都張大了,他每天都和父母通電話,可父母并沒有告訴他讓別人捎了東西給自己。況且現
“真的是給我的嗎?沒有搞錯嗎?”李天不敢去接,他父母都是普普通通的農村人,哪有這么大的能耐給他往武漢送東西。
“你是叫李天吧,你父母是叫李桂芬和李耕學吧!鄙鐓^人員確定的道。
李天一聽父母的名字都是對的,這才敢伸手接過箱子,箱子不重,里面不知道裝的什么,他急忙問道:“請問你們知道這是誰給我捎來的嗎?”
“是一個來武漢送物資的人。好了,我們走了,你把門關好,
李天道了謝關上門,把箱子抱到客廳的桌子上之后就迫不及待的拆開了。
箱子里面有一個密封的腌菜罐子,還有一個衣服袋子。
腌菜罐子他認識,是他媽媽每年冬天拿來腌酸菜的罐子,聽說這個罐子比他歲數都大,不需要拆口,都能聞到酸菜的味道。
衣服袋子里是兩件毛衣,一件紅色的,一件藍色的。是他媽媽親手給他織的,他媽媽總是這樣,每年都要給他織新毛衣,他往年也就
可是此時此刻看到媽媽織的毛衣,李天激動的熱淚盈眶,他把毛衣抱
“爸,媽……”
李天小聲啜泣著,好像
他每天都被困
可是一天又一天,疫情越來越嚴重,武漢的確診人數越來越多,不知道哪天自己就會變成其中一個,這種未知的恐慌足夠摧垮每一個人的意志和神經。尤其是
他想家,想父母,想家鄉的美食,曾經無數次后悔為什么沒有早走一天,可也曾經無數次慶幸自己沒有早走,不然也許路上就感染了病毒,回到家不僅害了父母,也害了同鄉們。
李天抱著媽媽織的毛衣啜泣了好一會,等情緒平復了才給父母打去了電話。
他和父母的約定是至少一天一個平安電話,今天的電話早上就打過了,所以他這個點再打電話,父母都被嚇了一跳。
“兒子,怎么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沒有媽,我好好的,沒有
李桂芬一口氣頓時松了下去:“這大晚上的,嚇死媽媽了。兒子你吃飯了嗎?”
“吃了。媽,我到您托人捎的東西了。”李天說道。
李桂芬啊了聲,驚喜不已:“你到了,我的天,這么多天沒有消息,我還以為孫老弟不去武漢了呢!
這都十一天了,李桂芬夫婦早就不報希望了,所以也就沒有跟兒子說給他捎東西的事情。
“媽,您托誰捎的東西啊!崩钐爝是很好奇這個的。
“是一個好人,大年初一晚上,他去武漢路過咱們村,
這個時候還敢來武漢送物資的人,都是大好人。
李天對此感激不已:“那您可要好好謝謝人家,東西我都到了!
“好好,媽等會就給人家打個電話。兒子,你那兒有肉嗎?自己會包餃子不,今年都沒吃上酸菜餡的餃子,早饞了吧。”李桂芬高興的說道。
“有肉。我等會就去包,聞著您腌的酸菜味我都饞死了。”李天咽了咽口水說道。
李桂芬笑起來,然后認真的對李天說道:“兒子,你一個人
李天含著眼淚點頭:“嗯,媽,我不怕,你們也別怕!
他不怕,他身后不僅有父母,還有偉大的祖國母親,更有十幾億兄弟姐妹,他們一定能熬過去的。
掛了電話后,他就提著酸菜罐子去了廚房,從冰箱里拿出五花肉,開始拾餃子餡兒。
這是他第一次拾餃子餡,具體的肉和菜的比例不知道,只能配一個大概,不過不影響他的積極性,這是武漢被封之后,他第一次如此積極的做飯。
兩個小時后,熱騰騰的酸菜餡餃子就出鍋了,他特意換上了那件大紅色的喜慶毛衣,開始吃餃子。
酸菜放多了,餃子有點酸,李天一邊吃一邊哭,一邊哭一邊笑。
這是他今年第一次吃餃子,酸菜餡兒的餃子,是他一個人的團圓餃子。
燈光把他的影子照的很寂寞,可盤子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