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水一個不小心挨了一掌。
童姥譏諷道:“師妹,我這掌法練的如何呀,請指教。”
李秋水立即反攻回去。
兩人打的有來有回。
“師妹啊,你不是去搬救兵去了嗎?怎么沒見到幫手來?”
想到這個李秋水心里就有氣。
她想去請的是一位釣叟,在中原也是個隱士高人,實力不在五絕之下。
可她找過去,那老翁早就云游四海去了。
這一來一回實在是耽誤工夫,她算了算師姐返老還童的日子,不能再拖了。
本打算趁著師姐行功的最后一晚上奇襲,卻沒料到會在擂鼓山遇到這種事。
“師姐恐怕要讓人失望了,師兄若是心里沒我,他沒可能陪我一起隱居在無量山下的幽谷之中,我們過著神仙一般的日子,相伴多年,是你一天都求不來的。”
“你找死!”
“這就生氣了?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真話往往最傷人。師兄他對你敬,對你畏,對你也有過關心,但唯獨沒有愛,一絲一毫也沒有。”
“我叫你閉嘴啊!”
兩人直接拼斗到了白熱化。
一股股氣浪朝著四周蔓延。
蘇星河都快喘不過氣來。
每一次碰撞都如同炸雷在身邊爆炸,樹木被稍稍一碰到就轟然倒塌。
簡直就是兩頭人形怪獸。
洞穴中。
楊塵忽然聽到了童姥的一聲驚呼。
心知不妙。
這時候無崖子的聲音傳入了耳中。
“不要分心,現(xiàn)在正是關鍵時候!”
楊塵立即抓緊吸收。
只聽到外面的動靜越來越大,李秋水的笑聲也越來越張揚。
“師姐,你怎么這么快就不行了呢?哎呀,我差點忘了,你雖然功力恢復了八九成,可身體老態(tài)遠不如返老還童后的身體,不可持久,九成功力也無法完全發(fā)揮,小妹剛才那一招天山折梅手不知道使的如何啊?”
“賤人!”
“師姐,我已經(jīng)沒耐心陪你玩下去了,受死吧。”
楊塵忽然從半空跌了下來。
他一個鷂子翻身,穩(wěn)穩(wěn)當當站在地上。
面前的無崖子已氣若游絲,滿臉皺紋。
他從袖子里抖落下來一幅畫卷。
“為師最后的囑托……幫我照顧畫中人及其后人,替我鏟除逆徒丁春秋,從今以后你便是逍遙派的掌門,從你這一代傳承延續(xù)下去……切記。”
話音剛落,無崖子的頭便垂落下來,再無聲響。
楊塵不用去把脈也知道,他已經(jīng)死了。
七十年凝練而成的北冥真氣被匯入體內,楊塵現(xiàn)在簡直強的可怕。
“師叔,手下留人!”蘇星河高呼。
楊塵聽到聲音,身形一閃,嗖的一下快若流星地竄了出去!
不是輕功,而純粹就是靠腳力。
沖刺的速度簡直比輕功還快!
外面李秋水正擒拿住對方,一掌朝著丹田部位拍去。
砰!
她的手掌直接被抓住了。
下一秒就被一股大力撞開。
楊塵可不是天龍里虛竹那樣的小白,吸收了功力不知道怎么使。
他自身就已經(jīng)會北冥神功,吸收了海量的北冥真氣,拿來就可以用。
簡直是信手拈來。
李秋水一驚之下,再次出手!
楊塵直接抓住了對方的手腕。
“李前輩,你別鬧了。”
李秋水一掙,竟然掙脫不開。
童姥哈哈大笑,“楊小子,干得好!師妹,上次給你的教訓還不夠深刻,這回該輪到我了!”
她說著趁勢一掌拍過去。
然而,掌力還沒到,手腕被楊塵另一只手給抓住了。
“小子,你干什么?”
楊塵一左一右抓著兩個人,語帶悲傷道:“無崖子前輩仙逝了,他對我有幾件事所托,雖然嘴上沒說,但我也清楚,前輩不希望二位昔日的同門手足相殘,非要斗哥你死我活不可。”
李秋水聽到無崖子的死訊,一下變了臉色。
“快放開我!我不信他死了!”
可話剛說完,李秋水就注意到了楊塵手上戴著的扳指。
正是逍遙派掌門人所持有的七寶扳指!
童姥也注意到了,連連道:“好啊,好啊,師弟果然聽我勸告,你是我的傳人!你做了掌門,也就等于是我做掌門一樣,師妹你還不速速拜見掌門?”
楊塵將兩人放開。
李秋水火急火燎地朝洞穴里奔去。
楊塵則攙扶著童姥隨后。
當路過蘇星河身邊時,將他也一并叫了進來。
蘇星河看到扳指,他也是逍遙派門人,立即行禮。
薛慕華自然也是如此。
他的輩分就更低了。
“掌門,今后我們誓死追隨。”蘇星河帶頭表態(tài)。
“行了,先進來吧,師父他老人家走了,不知他可有交代葬在何處?”
蘇星河忙道:“師父對死后葬于何處并無特別交代,只是說建一墳冢即可。”
童姥提議道:“我將師弟帶回天山安葬吧。”
幾人一邊商量一邊朝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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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去后,看到李秋水正跪在無崖子的尸身前痛哭。
童姥也不禁眼圈泛紅。
可她已經(jīng)知道了師弟油盡燈枯沒的救,否則她自然會用盡一切辦法給他續(xù)命。
“行了,一把年紀了哭哭啼啼的也不怕被小輩們笑話。楊小子,我?guī)煹苤斑有交代你什么?他有沒有說過這一生摯愛之人到底是誰?有沒有提我的名字?”
天山童姥顯得又期盼又緊張。
李秋水也擦干淚水站起身來。
她也想知道。
“你師父死前提到的人是我對不對?”
兩雙眼睛齊刷刷看過來。
明明都八九十歲的人了,還跟個愛爭風吃醋的小姑娘似的。
楊塵讓蘇星河先將師父的尸體帶走。
讓薛慕華用一些藥用方法保證尸體短時間內不腐。
二位這邊告退。
天山童姥拿出了一件禮物扔給蘇星河。
讓他去一處調集靈鷲宮的一支人馬,負責路上護送棺材。
很快洞穴中只剩下了他們三人。
面對二人的逼問,楊塵從懷里摸出了一個卷軸。
“不瞞二位前輩,師父他老人家死前確實說過,他所愛之人就在這幅畫上,還交代我試著去尋找可有后人在世,叫我照拂。”
童姥一聽,當即伸手去搶。
李秋水也伸出了手。
終究還是童姥快了一步,當即展開仔細盯著,隨后哈哈大笑起來。
笑著笑著她似乎失去了力氣一下子跌坐在地。
李秋水撲到地上去搶那幅畫。
看到后,她呆愣了片刻,隨后也發(fā)瘋了似的哈哈大笑。
“不是她,不是她!”
“師妹,你我斗了這么多年,現(xiàn)在看實在是可笑啊,你我二人終究是錯付了……”
李秋水笑著笑著流出了眼淚。
聲音也輕柔了下來。
“師姐,咱們別斗了,和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