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維爾汀終于在長時間的沉睡中蘇醒過來,她揉了揉眼睛,看見云茹和十四行詩正在收拾行李,看上去她們馬上就要離開了。
“司辰!您醒啦!”十四行詩看見維爾汀醒了,便將手里的衣服放到一邊,轉(zhuǎn)身就給維爾汀一個大大的擁抱。她身上還帶著淡淡的草藥和陽光混合的味道,溫暖而安心。“感覺怎么樣?還發(fā)燒嗎?”
維爾汀有些懵懂地回抱住十四行詩,臉上帶著剛睡醒的迷糊和一絲病后的虛弱。
“我……我這是在哪兒?頭還有點暈。”她松開十四行詩,又看向云茹,眼神清澈,但似乎有些茫然,完全忘記了昨夜那燒糊涂時說出的道歉。
云茹看了一眼維爾汀,她避開維爾汀的視線,害怕維爾汀會因為昨天的事情對她大打出手。
果然,當(dāng)維爾汀清醒過來后,想起了昨天云茹的所做所為,她便翻身下床,不顧自己虛弱的身體,一把拽住云茹的衣領(lǐng)。
這可把一旁的十四行詩嚇夠嗆,她急忙從身后摟住維爾汀:“司辰!您消消氣,云茹小姐她……不是故意的……”
云茹緊閉雙眼,準備接受來自維爾汀的怒火。
但沒想到的是,維爾汀卻激動的一把將她推倒在沙發(fā)上,鉆進她的懷里,像一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樣,不爭氣的嚎啕大哭起來:“嗚嗚嗚哇!云茹!你終于回來了!我以為……我以為要永遠失去你了!!我很擔(dān)心你……我們錯了……原諒我們吧……嗚嗚嗚嗚……”
云茹的身體因為突如其來的沖擊而微微一晃,她完全沒料到維爾汀會有這樣的反應(yīng)。
她僵硬地躺在沙發(fā)上,背對著抱住她的維爾汀,能感覺到少女滾燙的淚水打濕了她的衣領(lǐng)和頭發(fā),帶著一種混合著恐懼和后怕的、刺鼻的咸澀感。
十四行詩站在旁邊,看著這一幕,松了一口氣的樣子。她輕輕拍了拍維爾汀的背,低聲安慰道:“司辰,沒事了,云茹小姐她……她回來了,真的回來了。”
維爾汀的哭聲漸漸變成了斷斷續(xù)續(xù)的抽噎,她把臉埋得更深,像一只受傷的小獸,汲取著云茹身上那熟悉而讓她安心的氣息。
“我以為……我以為昨天就再也見不到你了……”她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你……帶著那個手環(huán)……我以為……你也變成了厄普西隆軍的傀儡……”
云茹的心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疼得她幾乎喘不過氣。她緩緩地抬起手,有些笨拙地、輕輕拍著維爾汀的背,動作僵硬而遲疑,但那是她此刻唯一能做的回應(yīng)。
“對不起,維爾汀。”她終于擠出了一句,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讓你擔(dān)心了。”
維爾汀沒有說話,只是哭得更兇了。她似乎忘記了昨夜燒糊涂時對云茹的道歉,也暫時忘記了云茹之前差點親手將她交給厄普西隆的背叛。
此刻,她只是單純地因為云茹的“死而復(fù)生”而感到后怕和慶幸,那種失而復(fù)得的巨大情緒波動,讓她無法自已。
“好了好了,快起來吧,其實我也有錯……我不應(yīng)該就那么墮落下去,讓你們和我一起受苦。”云茹親了一口維爾汀的臉頰,將其抱了起來。
維爾汀站定后,擦了擦眼淚,注意到了云茹手臂上的傷口:“你這是怎么了?該不會……昨天晚上出事了?”維爾汀一把抓住云茹的胳膊,輕輕摸了摸上面的傷口。
云茹微笑著將胳膊藏在身后:“沒關(guān)系的維爾汀,我們走吧。”說著,便背起已經(jīng)收拾好的背包。
三人離開了旅店,徒步離開了小鎮(zhèn)。
等車時,云茹看向遠處隱隱約約的阿拉斯加要塞,一滴淚水滑過臉頰。
“云茹,舍不得這里嗎?”十四行詩來到云茹身邊,問道。
“嗯?不是……”云茹將眼角的淚水擦干,說道:“我只是,有點迷茫……我不知道……我們可以去哪……”
“我們可以先回到圣洛夫基金會……”維爾汀提醒道。即使維爾汀向康斯坦丁宣布脫離圣洛夫基金會。但尋求一些必要的幫助也是可以的,至少作為一名神秘學(xué)家。
“媽媽……等著我……我會接你回來的。”維爾汀看向遠處駛來的客車,喃喃自語著。